第20章 空框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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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幽阁厚重的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废弃工厂的硝烟、血腥与钢铁的冰冷彻底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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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店里，只有一盏青焰引魂灯幽幽燃着，跳动的青光驱散了角落的黑暗，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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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郁被安置在平时待客的红木方桌上，身下垫着厚厚的素色棉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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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依旧灰败，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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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处，被一件浸透了古井青辉的素麻布紧紧包裹着，布料的边缘隐隐透出温润的青色光晕，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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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奇迹般地止住了，甚至那狰狞的伤口边缘，在青辉的浸润下，呈现出一种类似玉石化的微弱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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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未醒来，眉宇间紧锁着，仿佛依旧被困在审判回廊的冰寒与亿万镜面的尖啸之中，睫毛在昏迷中不时地、痛苦地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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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涯则直接瘫在了窗边那张老旧的竹榻上，连挪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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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几乎成了他半身的琵琶被小心地放在他身侧的矮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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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温润光滑的琴身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细密裂痕，如同破碎后勉强粘合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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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尽数崩断，无力地垂落着，几根染血的断弦还缠绕在他血肉模糊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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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面朝天，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上剥落的旧漆，胸膛起伏微弱，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内腑的剧痛，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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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声音，带着失血过多的虚弱和一丝不死心的执念：“咳……瞎子……这趟……亏到姥姥家了……老子的琴……老子的命……诊金……得翻倍……翻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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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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