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遗忘的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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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不，是感知的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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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空间在黑暗中“勾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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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低矮。倾斜的屋顶压下来，露出几根朽坏的椽子。墙壁是斑驳的木板，糊着发黄的旧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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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蒙着厚厚的灰尘，从屋顶垂下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微弱得只能照亮灯泡下方一小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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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凝聚在那片昏黄的光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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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破旧的老式木桌，桌面坑洼不平，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镊子、量杯、还有一卷卷用牛皮纸包裹的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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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中央，是一台老式放大机，巨大的镜头如同沉默的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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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他叫陈默。佝偻着背，坐在桌前的矮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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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灰色长衫，头发凌乱，沾着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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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轮廓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消瘦、憔悴，颧骨高耸，眼窝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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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枯瘦的手指，正无比轻柔、无比珍视地抚摸着放在他膝盖上的一部相机——正是那部血瞳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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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它的镜头还只是普通的黑色玻璃，尚未染上那吞噬生命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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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手指抚过相机冰凉的金属机身，抚过磨损的蒙皮，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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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在通灵瞳的感知里，浓烈得如同实质——那是一种混杂了极致的疲惫、深不见底的失落、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的执念，以及……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冰冷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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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相机，对着桌上散落的几张刚冲洗出来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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