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速之客

在湿滑的苔藓和松动的碎石上，脚步虚浮，后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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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魂灯在我手中摇晃，那点青芒在无边的黑暗里，微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的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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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着推开沉重的、带着朽木气息的后门，踏入通幽阁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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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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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的空气干燥许多，带着陈年木头、旧书、灰尘和无数器物混杂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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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熟悉的气味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多少隔开了后院那口古井带来的、几乎冻结灵魂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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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门板上，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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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之前的巡夜预警耗尽了我大半心力，那股强行撕裂黑暗、将吞噬活人景象塞进我脑海的冲击力，余波仍在神经末梢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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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着走向柜台后面那张宽大的、垫着厚实软垫的老榆木圈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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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的弧度贴合着身体的疲惫，坐下时，骨头缝里都透出一声酸软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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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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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而言，光明是奢侈品，黑暗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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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巨大的窗户外，城市熹微的晨光已经开始渗透进来，但隔着厚重的防尘帘布，只能感受到极其微弱的光线变化，空气里悬浮的尘埃颗粒在极其缓慢地沉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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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沉滞的、时光仿佛凝滞的安静笼罩着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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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自己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还有……后院那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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