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静默的凶宅

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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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有些凌乱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却毫无血色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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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淤青深重得如同被人用浓墨狠狠涂过两笔，一直蔓延到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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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几道细微的、渗着血丝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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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肩膀以一种防御性的姿态紧紧缩着，双手死死地交握在身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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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在无法抑制地、细微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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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看我。或者说，她的视线焦点涣散着，茫然地落在门槛下方的一块青砖上，瞳孔深处弥漫着一种被长久折磨后的惊惶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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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只有风穿过巷子，卷起几片落叶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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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开口，或者根本发不出声音时，她那只紧握的、颤抖的右手，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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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她的手指蜷曲着，捏着一张被揉得皱巴巴、边缘甚至有些濡湿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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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纸条极其小心地、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姿态，递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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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伸得笔直，身体却下意识地向后缩着，仿佛递出的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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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在她颤抖的指尖下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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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接过了那张纸条。入手微凉，带着一点汗湿的黏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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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被展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如同垂死挣扎的虫蚁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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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笔画都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深深的恐惧，力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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