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水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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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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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不，那根本不是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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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数破碎的、带着倒刺的绝望和怨毒，被粗暴地拧成一股污秽的洪流，蛮横地冲垮了我新近才在古井净化后稍稍稳定下来的感知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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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万根生锈的针，带着冰冷的恶意，狠狠扎进每一个感知的末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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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尖利哭嚎，撕心裂肺，尾音被绝望扯得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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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沉浑浊的咒骂，字字淬毒，充满了毁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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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孩童压抑到极致的、令人窒息的呜咽，混合着某种东西被反复摔砸的、沉闷而暴戾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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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种饱含痛苦的情感噪音，失去了物理声波的约束，变成纯粹的精神污染，在我的意识深处疯狂冲撞、咆哮、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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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料，黏腻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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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攥着博古架的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筛糠般抑制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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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无形的声浪冲击，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灵魂上，带来阵阵眩晕和强烈的呕吐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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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一个清冷如冰玉相击的意识强行切入这片翻腾的噪音之海：“凝神！怨声凝煞，直冲灵台！守住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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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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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警告像一道冰冷的激流，瞬间让我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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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残存的一点精神力死死收束在眉心一点微弱的光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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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通灵瞳的根基，也是此刻唯一的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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