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妹妹说话,自然也不懂得应付女孩子,只好老老实实地答话,她问一句话,我便迸几个字,惹得容嫣直呼“无趣”。
我将脑袋埋得更低,默默坐定拿出书册摆好。
容嫣这时看到了我翻开来的书册,便指着当中一句我写的诗词,问我这是何意思。
我瞄了一眼那句词文,刚想开口,一直在斜后方观察我的容望不屑地嗤笑一声,打断道,“你还问他?他笨笨钝钝的,懂得什么?他从前在燕王府读书时,都要我小声教他他才能听懂…”
容望说罢,自己反而又缄默了,闷闷转回身去,不再看我。
容嫣却若有所思点头,自顾读到那阙词,“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注]
“哎!老师!老师来了!”
她连读两三遍后,忽抬起红扑扑的小脸,兴奋地高喊一声。
她话音刚落,一股冷香便密密袭来。
梅若笙来了。
我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但梅若笙这时却好像注意到了我,他缓缓步入堂下,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距离我不到两步的位置停住。
我呼吸发促,每吸一口气都变得异常艰难,声息模糊而沉重。
我又开始无意识地抠弄起自己发着抖的手指,我使劲地抠,使劲地抠,因为皮肉上传来的痛感并不真切,我像是听到有人在唤我,可是我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余我身旁这冷冽的草木梅香,好似突然有了实体,化为重锤,正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的心尖。
直到心碎成泥,气绝身亡,皮骨血肉亦烧至成灰,被人扬洒入江,再无踪迹。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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