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失言。
他欠谢柏峥的,又何止这一点银钱。如果不是这个人刚好也被卷了进来,现在他恐怕要与那林秋笙一起被流放了。
郑文清还想说什么,可才慢半拍地、绞尽脑汁地想出来一句“大恩不言谢”,回过神来时谢柏峥就已经比他还急着走了。
因为谢教谕被放了出来,谢柏峥连忙接人:“父亲,祖母亲自包了馄饨,等您回家去吃呢。天色已晚,咱们这就回去吧?”
谢柏峥说得很轻松,像是没有那桩县试舞弊案,也没有什么莫名被牵连的牢狱之灾,只是他这个儿子来接下值的父亲归家,讨论的也是些日常小事。
谢仕卿都有些不适应了。他被提学官叫来问话的时候,谢柏峥还是个刚从鬼门关抢回来的病秧子,县试考了跟没考一样,转眼就要满十七岁了,却连个童生都没考中。
可是现在观他言行,却仿佛是个格外贴心的儿子。难不成他在县衙被关几天,这不成器的儿子就能一夜之间长大了?
谢教谕愣了好一会,才答:“好,回家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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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月朗星稀。县学的值舍中总算一家团聚,煮了一大锅馄饨,大家分着一起吃,其乐融融到深夜方才各自去睡。
好不容易才归家的谢教谕却睡不着了,他不在家这三四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家人们怎么好像都不一样了呢?
谢教谕原本设想的归家场景——
苏氏哭,母亲哭,女儿也哭。至于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恐怕又受惊吓病了。
可是以上设想一个也没成真,甚至没人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谢教谕翻来覆去,苏氏也被吵醒,担心地问:“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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