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容容早知道自己不是当夫子的料,好为人师的思想八百年前就见光死了。面对一大群花枝招展的求学者,姑娘她只得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作为奉送。为了不被乱捧打死,她只好日日早起,顾不得贪眠。
她想睡觉。
毫无遮拦地打了个呵欠,她趴上凉亭中的石桌,决定不管多少人在看她也要睡一觉。
困死了。
近日,被这些人逼得她三更灯火五更鸡地赶制嫁衣,两只黑眼圈挂在脸上久到她自己都当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再不补补眠,她迟早会找副棺材自己躺进去一睡不起。
昏沉沉的意识蛰伏至深层,一心欲寻个好梦。
这皇宫,远看花团锦簇,说不尽盎贵旖旎,可身处局中,才知道刀光剑影,处处杀机。
进宫将近半年光阴,她步步小心,谨言慎行,唯恐有半点行差踏错,便要一命呜呼。她于昏睡中叹出一口气,新月眉紧紧蹙起,不仅为睡姿的不适,更多是日积月累的疲累。困在这金雕玉砌的囚笼,又不再似制嫁衣时有个确切的出宫日期,心在惶惶中不见一丝日照,几乎窒息。
这样下去,不等小姐想出法儿救她出去,她先要因为患了疯病被遣送出宫了。
模糊中她不由如此想,耳旁不知何时开始有一种嘈杂声愈来愈响,她不甘心地闭紧秀目,不肯清醒。
“卿尊师卿尊师”
卿容容下意识地抿紧樱唇,更不愿睁开眼来。宫中人以“容容姑娘”呼之,套近乎的则唤她“容容”会以这代表了绣界最为尊崇的称号叫她的只有同道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页 / 共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