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说笑了。院主的高徒哪轮到我卿容容来教呢?只怕反误了她呢。”
这一直被她娘亲比了下去的女子大概在“文绣院”唯我独尊惯了,比她更沉不住气,哪受得了她这般轻忽,冷下脸来道:“卿尊师看不起小徒吗?织羽!”
少女缓缓伸出双手,阳光下,半透明的削葱纤指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不忍卒睹。
卿容容别开脸,不敢看那双写着血泪的小手,胸中似垒满了重块,压得她不得不用力呼吸。
这可悲的不幸呵,为何天下的残忍竟也是如此的相似?
年纪只在十四五的少女面无表情地展览着伤痕累累的手,冷然的眼中找不到一丝暖意。
新伤叠旧作,终于伤到心死
季绍佩厉声:“她日日苦练,十年未有一日松懈,你曾这般努力过吗?吊而啷当的丫头凭什么不费一点力气就得到‘绣尊’的称号?”
终于揭开底牌翻脸哩。
卿容容叠起膝上的绣架,萧索的眼找到小女孩的焦距:“刻意求好,操之过急,便是工匠而非良师了。”
曾这般努力过吗?
记忆暗角处,藏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机械地拿着针在劣质的绸布上行走,不停地绣,不停地绣
季绍佩怒斥:“你懂什么?技艺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稍有懈怠,便落人千里”
卿容容打断她道:“现在的成果,院主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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