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拳头大、干净的鹅卵石来,铺在坑底,垫高一层,这样水聚在下面,上面还能放东西隔潮,坑壁,”他指着新挖出的、还在渗水的石壁,“用咱们剩下的混合泥料,给我厚厚地糊上一层!尽量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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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凌石叔和其他几户:“趁阿墨在,你们几家挨着山壁、感觉阴冷潮湿的地方,都仔细检查,有类似隐患的,立刻让阿墨挖,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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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挖掘声再次成为主旋律。有了阿墨这头不知疲倦、力大无穷的“大地开掘者”,这原本需要数日、甚至可能徒劳无功的深掘地基工程,变得如同摧枯拉朽。族人们敬畏地看着,随即投入到搬运石料、搅拌所剩不多的泥料、糊抹坑壁的忙碌中。汗水混合着泥浆,疲惫却带着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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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星辰初现。当最后一处集水坑(兼未来地窖的雏形)在阿墨的巨力下成型并初步处理完毕时,几滴冰冷、沉重的水珠毫无征兆地砸落在洞口新糊的、尚未干透的泥料上,发出清晰的“啪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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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猛地抬头。只见刚刚还透着一丝暮色的夜空,不知何时又被浓重的乌云吞噬,沉甸甸地压在山峦之上。湿冷的山风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枯叶和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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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凌骁抹了把脸上的泥点,声音干涩。空气中弥漫的浓重水汽,像冰冷的蛇缠绕上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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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沉默地望着那深不见底的墨色天穹,下颌线绷得死紧。洞内,泥料未干,积水方清,皮子湿冷变硬,硝粉远在白牙涧,冬衣尚无着落,这新挖的坑洞也只是权宜之计而天空,那无休止的冰冷馈赠,已然再次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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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工具,都回石屋歇着。”他的声音低沉,却像磐石般压在每一个竖起耳朵的族人心上,“明日更忙。”他不再多言,转身,高大的身影融入渐起的雨丝和沉沉的夜色。远处,石屋的方向,一点橘红色的火光在风雨飘摇中倔强地亮着,微弱,却是在这寒冷重压下,所有人心头唯一能抓住的暖意和方向。雨点,开始变得细密。\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