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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婳儿浅笑道:“此玉名为‘冰魄’,取其触手生寒之意,若制为挂饰、环佩贴身携带,怕不早被冻成冰人了,作为发饰,既可降温解暑,又无过寒之虞,果然设想周全。”
乔昉听到“冰魄”二字,马上露出恍然之色。回想起一年多前有个不肖子不知怎地,竟会迷上玉雕,将家中惟一一块(并且很有可能是全天下惟一的一块)三尺见方的“冰魄”玉镇一条条凿下来雕刻,整整三个月手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说,价值连城的玉镇在他昼以继夜的努力下成为彻彻底底的玉屑,而那个败家子当时就捧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般捧着一根丑丑的棒子来现给他看,差点把他气死
他深深叹口气,不知是心疼儿子伤痕累累的手还是惋惜那块被糟糕了的玉。
卿婳儿像是明白他的想法般也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拿回玉簪,轻轻抚弄,无比珍爱,幽幽道:“玉乃至坚之物,却又脆而易折,故而在雕工中,宝玉是最难雕得好的,用力稍轻,无济于事,用力稍大,又容易折断。要控制好力道,雕出一根像样的簪子,对一个初学者而言,不知要花费多大的心血才可做到。”
所以他才心疼啊!并且对那个令儿子花了如此心力对待的女子心生敌意。
曾经以二十六岁“低龄”充任太子太傅,为天子师的老人家耍起小孩子脾气,扭转了头不愿再看那玉簪一眼。
卿婳儿将玉簪插回发际,乌黑亮丽的秀发映着雪白通透的白玉,对比鲜明得令人为之目眩,散发出夺目的美丽。
“当乔郎将它赠予贱妾之时,贱妾便明白,乔郎一旦认准了某件事,一定会坚持到底,纵有千难万阻,碰得头破血流,也不能令他改变心意。”
这样的乔璇,爱上身世如此复杂的自己,对她是幸,对他却也许是一种不幸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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