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岁的小娃,懂得的事情并不多,其中更不包括骨肉分散,生离死别。
她之所以蜷在太师椅上哭,原因却十分复杂:因为她才进了这大大的房子,一个人也不认得,带她进来的“老爷”像是有什么急事,把她往椅上一丢,匆匆走了,她一个人呆在这陌生的地方,又慌、又怕;又想着会有“好长好长时间见不着”的爹娘和小弟弟;一边又要背着阿爹曾经教过她的“节气歌”生怕记错记漏了,错了日子,将来见不到爹娘了,偏偏一紧张,背到第二句就忘词了,这下就更伤心了。
临出门时,阿娘说,庄稼人日子未必记得住,二十四节气却是不会乱的,所以,不和她约几月几日,只要她记得,今天是小寒,冬至之后刚好半个月。过了小寒这一天,接着就是一年中最冷的“三九严寒”的时候了
“三九严寒”是什么意思她不清楚,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居然肯买她。邻居家九岁的小兰姐姐被人买走了,六岁的珠儿姐姐却没人要,娘说他们嫌珠儿姐姐太小,不懂事,做不了什么活。可是舞儿才四岁,老爷却肯出二十两银子买她听说,小兰姐姐只卖了五两银子呢她不明白什么缘故,却记得爹娘的话,舞儿从此就是老爷的奴才了,要听老爷的话,比听阿爹的话、阿娘的话更要听;她也记得,明年二十四个节气的倒数第二个,会很冷很冷的“小寒”那一天也就是和今天一样的那一天,爹娘会带了小弟弟,还有阿娘肚子里头那个她没见面的弟弟或妹妹,到西城门来看她。西城门,就是她今天进城的那个门,明年的小寒,后年的小寒,以后每一年的小寒,他们都会一齐来看她,还会教小小弟弟(妹妹)叫她大姐
阿娘抱着她,又哭又说,她一个字也没忘,全都记下来了。
封舞记全了那句“冬雪雪冬小大寒”松了口气,可是想起阿娘流也流不完的泪,忍不住又“呜呜”哭子起来。
阿娘很少笑,好看的眉头总是皱着的,担心着天冷了她没有衣裳,担心米缸空了弟弟连米汤都没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9页 / 共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