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雪一片片儿地落在身上,刺骨的风一刮,冻得路过的太监宫女抱紧双臂,直打哆嗦。
他还记得,那会儿跪着的一排排太监手上很多都有冻疮,没银子买药膏的,冻疮就那么破了,流着脓水,泛起的皮是干的,松松地黏在皮肤上。
太后的记忆也倒退回十年前。
她想起当年跟瘦巴巴的周弼在废弃的宫殿里饿得两眼发晕,还想起了她跟尚膳监的两个太监在假山后厮混。
她做那些,就为了给自己和周弼换一顿热乎的吃食。
如今,哪怕已身居高位,已时隔多年,她都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跟那两太监厮混的场面有多混乱,而那时的她又有多卑贱,多放荡不堪。
她还记得裴相和入宫时她曾匆匆扫过的一眼。
十年前的裴相和远不如现在妖孽,也没有现在的不怒自威,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