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水还挺喜欢桐油和油衣两个作的，但是到了这里后，她的头发一股桐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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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隔两日烧水洗头，她能这么做，纯属她头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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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头发软，长得也不快，但用皂角特别费，因为还老折腾她的几件衣裳，洗了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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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镇皂角便宜，三文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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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觉得镇里的人很会赚钱，油衣作和桐油作前面的街巷，全是卖皂角、肥皂团的，还有卖已经捣好的皂荚汤，装在大木桶里，倒出来是一文钱一桶，从这里头下了工的人，买上一竹筒，回家倒上便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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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卖木槿叶，比起用皂角洗头，木槿叶要香得多，林秀水主要听那娘子说，用在头发上会黑，才掏钱买了一捆，五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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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抱了一小捆油布回去先，太多拿不走，路上还买了一篮子猫头笋，笋是山里挖的，眼下价钱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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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林秀水叫小荷剥笋，她去洗衣裳，还要把昨日的布头给洗大半。在这里晒衣裳很不方便，只能晒在她屋子里的屋檐下，要不就把竹匾勾在窗户边，布头全摊在竹匾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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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防河风吹走布，林秀水还是在院子里支了竹竿，把布挂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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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出摊，她补小荷穿破的衣裳，又嫌弃人家，“你怎么这么淘，这膝盖处就没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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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装傻不说话，她跟隔壁张铁生玩磕头把戏，给鱼磕头，给老桑树磕头，给蚕神娘娘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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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这鞋，脏得跟下过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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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这回狡辩道：“没下田，我就在水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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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半点不信，她洗了鞋，又烧锅煮水烧笋，等焖饭的工夫，开始纳鞋底，准备做猫头鞋和虎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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