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则是剪了柿蒂纹样再缝上去，针得斜着下，撩针挑线，不让线太显眼，这虽然不是她头次补绣，总还是有点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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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这绢布很薄，风筝当然越薄越好，但对于她要补的人来说，则很考验手艺，每下一针得想清楚，不能来回拔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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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天渐黑，原先那破掉的大洞，则渐渐的，变成风筝原有的纹样，除去颜色差异和轻微凸起，那图案跟原本就生在一起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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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补完大洞，准备着手补小洞，抬起头才惊觉天早黑了，手边还有两盏麻油灯，一碗早已冷掉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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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想起，姨母回来叫她吃饭，她嘴上说吃，手里还忙活，压根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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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揉酸胀的肩膀，王月兰见她动了，才过来没好气道：“什么要紧的活，不能吃了再做，这冷饭别吃，灶里还有焖着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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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又拿来几副膏贴搁桌上，她说：“你贴手上啊，这膏贴好用的，我问人家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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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怔住，她可从没跟姨母说过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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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去呀，愣着做什么，”王月兰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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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林秀水揉揉眼，她轻轻地说，“膏贴好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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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掏丝绵兜，装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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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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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怀揣着热烫烫的膏贴，去灶里拿吃食，是骨头汤面，她坐回到桌子前，此时天黑有星，小院有风，两盏麻油灯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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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在她旁边拿出丝绵兜，像半只袋子，她之前手里涂了猪油，还油润润的，撑开丝绵，中间挖个小洞，从袋子变成丝绵圈，这样做裤做袄，要扯成长条便是做丝绵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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