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sp;“哪里还敢，再也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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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家夫妇送的这船柴很实诚，叠满了灶屋，连门口都叠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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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热得洗了把脸，又疑问道：“你怎么还不做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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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就去，”林秀水把李巡栏给的丝绵兜拿出来，她放桌上说了原委才道，“姨母，我翻不好丝绵，我娘说你从前是翻丝绵的好手，这丝绵给姨母你翻，这二十文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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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惯会说瞎话，她最会翻丝绵了，眼下可没有棉花，御寒只靠丝绵，而丝绵是从那些不能再缫丝的蚕茧，如双宫茧、乌头茧、搭壳茧里剥出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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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做清水丝绵要用的绵括也能自己做，翻丝绵年年翻，这会儿说翻不好，其实她就是想给姨母多揽个活，多赚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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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不要她的钱，也不会过问她赚多少，自己买这屋典当借钱，窟窿一大堆，还想贴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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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闻言看手，从前在上林塘她做丝绵最好，后来接连守寡，到了桑青镇进染肆后，这手都开裂毛糙，再也弄不了丝绵，会刮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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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能翻，”王月兰叹口气“哎，你先把钱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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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才不拿，她要出门去油衣作，又从门后探出头道：“手糙有什么，等我今日拿到银钱，买油缸来给姨母你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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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缸不是装油的缸，而是盛放面油的银制圆口小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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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买，你敢嚯嚯钱，我真要拿桑条打你，听见了没，”王月兰追出来喊，“猪油也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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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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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又买不起油缸，她今日就算缝油衣袖赚三十文，只能买得起油缸罐下头的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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