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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色的布里,红色最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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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熨得极慢,熨会儿便得放下熨斗,盯着院子墙角的野草瞧,不然眼前红刺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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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熨白布图快,从不坐下,熨起红布来,要熨一半,坐一下喘口气,满脑子都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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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窝窝囊囊地说:“真想这世上没人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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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把这红的染成绿的,那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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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娥手握火钳子捣鼓炉子,也不免叹气,“那可不是,那宋娘子还嫌熨布的是火炭,不是石炭,吵着要换,真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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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炭是木炭,石炭则为煤,在临安又称炭墼(ji),是用煤粉堆成煤砖,烧起来要火候足些,但价钱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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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炭在早前东京很盛行,光是汴河就有二十来个官营的石炭场,家家户户烧石炭,但到了临安,烧木炭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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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宋娘子这个汴京人士,仍旧不习惯,张口闭口全是早年间的炭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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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新郎那头的监工,嘴巴闲不住,那薄嘴唇跟上下开合的剪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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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下来,她来了三回,叫林秀水和小春娥烦不胜烦,下了工后,小春娥骂了好几句,转头又嘻嘻笑,“阿俏,要不跟我去扑买?最近那桥市西边新盖了个彩棚,有不少好东西,还有临安来的花环钗朵,可是时兴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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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揉揉眼睛,又干又涩,眨了几下后才道:“你再瞧瞧呢,我看起来有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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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大风的天里,她穿件薄的绿袄子,梳着光溜的发髻,连花环也没有,拿布包着头和脸,像话本里的蒙面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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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说她夜里去打家劫舍,都认不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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