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林秀水拿着手里的户钞，从牙缝里挤出笑来：“便是不来，我们也得送税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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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栏看她一眼，这话谁信谁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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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林秀水顶着冷风起个大早，就赌不会碰上巡栏，想着一个时辰能赖掉一日两文的商税，没成想，她这运道烂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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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她是只鼠，出来觅食就能碰见逮鼠的猫，真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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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见这户钞，倒是没有太气愤，只是大骂税场，“把钱拴脑门子顶上了，屋税月月收，商税日日催，跟催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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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没开张，先损失两文钱，林秀水真想混税场去，天天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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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叫她坐着，自己上溪岸口吆喝：“补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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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边走来一对母子，那女人又高又壮实，不过脸像是浸在水里泡发的馒头，穿了身褐色长褙子，裤腿扎得很松，风吹得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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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岁的男娃个头也高，大饼脸，走路不老实，只听那女人喊：“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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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名字，林秀水还在想，那女人停在摊子前，上下打量她，“王月兰家的外甥女，补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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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水忽然认出来，她就是跟姨母不对付，住在隔壁的陈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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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衣裳还能补什么，”王月兰跟护犊子的母鸡似的，飞奔过来，“你要问就给你家大饼把裤子补一补，老穿破了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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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桂花瞪她，“什么大饼，放屁，我家娃叫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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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兰呸一声，“真敢取，也不看看自家官人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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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什么，”林秀水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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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大饼兴冲冲地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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