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易子相食,析骸以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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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声音发颤，他曾在《资治通鉴》里读过“易子而食”四字，彼时只当是史官渲染乱世的春秋笔法，此刻却见流民中有人撕扯着同伴的衣襟，露出腰间嶙峋的肋骨，那疯魔般的眼神，与书中记载的灾年惨状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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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会有人……”少年突然干呕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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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拍了拍他的后背，神色倒是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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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惊讶，但至少能够接受，毕竟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古代百姓日子过得很是艰苦，一旦遇上天灾***，那更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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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书上说的……”朱雄英的声音细若蚊蝇，目光死死盯着护城河对岸升起的几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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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明白“析骸以爨”四个字意味着什么——那些在风雪中飘摇的篝火，或许正炙烤着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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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他双腿发软，若不是朱高炽及时扶住，险些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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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像个爷们儿一样。”朱高炽安抚道:“好歹你也杀过人了，精神点，别丢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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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闻言狠狠点了点头，却掩不住他眼底翻涌的恐惧——那些往日在经史典籍里工整排列的汉字，此刻竟化作城外流民啃食树皮的血肉模糊，化作雪地里争抢冻饼的猩红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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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只当是夸大其词，此刻亲眼所见，才知文字的惨白根本描摹不出人间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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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流民的哭喊声扑来，混着腐肉与血腥的气息，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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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一直沉默，只是瞳孔猛地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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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易子相食”意味着什么——至正四年的濠州，他的二哥将最后一把野菜塞进他嘴里，自己却在当夜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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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饿得眼珠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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