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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一下子成百上千个人拥挤过来,这些守卫可是绝对不敢放人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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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要是怪罪下来,丢了铁饭碗都还是小事,要是这些流民再闹出点幺蛾子出来,搞不好还会牵连到他们,那是要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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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洞里,十余名守卫手持长枪,枪尖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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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新兵小王双腿微微发抖,看着流民中那个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少年,对方凹陷的眼窝里闪着饥饿的光,正死死盯着他腰间挂着的干粮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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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看我!”小王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伍长一把拽住:“站直了!敢露怯老子先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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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几个精壮汉子扛着断木冲到最前面,嘶哑地喊着:“开城门!再不开我们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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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脸色骤变,抽出佩刀狠狠劈在城垛上:“放箭!谁敢靠前就射死谁!”弓弦紧绷的声响让流民们瞬间安静下来,数十支羽箭瞄准着他们,在寒风中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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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怀里的孩子又哭了起来,尖利的哭声刺得人心慌。她突然跪在雪地里,冲着城门重重磕头:“军爷行行好!这孩子才半岁啊……”磕头声混着压抑的啜泣,在死寂的空气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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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户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前恍惚浮现出自己家中襁褓里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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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上司的威胁又在耳边炸响,他咬咬牙,低声下令:“弓箭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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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中有人绝望地瘫倒在地,有人仍在无声流泪,更多的人则像僵住的木偶,死死盯着城门,仿佛那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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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守卫们同样如临大敌,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却比寒风更冷。他们都知道,只要一根小小的***,这座看似坚固的城门,就可能成为点燃整个金陵城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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