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今早在秦府里找到的证据,一份秦桧与金廷使者历年来的交易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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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这份线索的出现已经让张澄的心凉了半截,那么在建国公府里听到的信息与离府后听到的歌谣,才是真正让张澄彻底深陷恐惧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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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今日所有拜见的官员,全都是秦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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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澄知道,他在赵构的面前,已经没有了说谎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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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早就看穿了他,无论如何,等待他的都只有接下来帝王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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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竟然与敌国私通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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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无法想象赵构的胸腔里正在酝酿多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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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秦桧还活着,恐怕会比死了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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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只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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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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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张澄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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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就是朕的臣子,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销毁证据,保全秦党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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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澄低着头,他察觉到赵构在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他的头更低了,随时等待着突如其来的一脚或是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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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预想中的痛感没有袭来,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张澄的低垂着的脑袋前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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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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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不敢仰起头去看那位盛怒之中的帝王,只能茫然的稍微用眼角去瞥这面前落在地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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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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