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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店里,人声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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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绿迷彩服、脚上踩着灰扑扑的解放鞋,端着个不锈钢餐盘,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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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盘里,只有一份寡淡的醋溜土豆丝,旁边却高高叠放着四大碗冒尖的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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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副模样,加上餐盘里不成比例的饭菜,引得不少食客投来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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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浑不在意,径直走向了角落里的一张小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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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边,已经坐着一个穿着看不出颜色的旧童装,身形瘦瘦小小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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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将餐盘放下,把其中一碗米饭推到男孩面前,声音带着些粗砺感:“快吃快吃,米饭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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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自己捧起剩下三碗饭,呼噜呼噜地扒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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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噎的难受,他便伸筷子夹一根土豆丝,细细品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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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土豆丝的数量实在太少,他大多时候还是在猛塞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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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小口小口地吃着米饭,小脸没什么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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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唯几乎没怎么动菜,他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哑着嗓子问:“李唯,你不吃菜,下午哪有力气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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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扒饭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含糊不清地应道:“米饭也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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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放下了筷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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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看得李唯心里有点发毛,扒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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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眼神儿是真特么邪乎,跟能看透人心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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