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诺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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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无法阻止一个粗哑、狂躁的咆哮声冲入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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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麦克斯酒！我就在你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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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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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低下头，瞧见一个四五岁身材、长胡子穿皮甲的小矮人。他打了个激灵，忽然间就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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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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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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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没钱……我是说，暂时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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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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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尔反而犹豫了，“也许用……？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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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侍者眼巴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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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太对劲，学徒心想。我不该这么说，可我该说什么？他脑子里挑不出合适的应对方式。太乱套了。他从没来过酒吧，更别说点单了。说到底，他为什么会来到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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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间拥挤的餐厅，地面由木板拼成，大部分地方都被桌椅占满，唯有门口到吧台的位置留有一条小径，以供人通行。空气中有股子怪味，说不清是什么，但人们似乎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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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最奇怪的部分。尤利尔知道自己不该失礼，可他无法控制视线。瞧瞧吧！这都是些什么人：吧台前有身高只有他一半的侏儒，腰间拖一把铁锤。一对各穿一只鞋的瘦子，脸上有三根分明的长胡须。四个长鱼鳃的人，看起来不太精明。他们身后，六七个打扮得好似流浪骑士的家伙围在桌子边，分食一整条烧烤得金黄的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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