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问道心

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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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是王五儿惨白的肢体，他扭曲痛苦的脸正直直对着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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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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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够苏晴的脚面，但四肢软趴趴的，使不上力气，伏倒在地，像一只没有骨骼的蜗牛。只蠕动着，拼命往苏晴那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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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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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默念着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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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背后却传来小女孩凄厉的哭声，“哥哥，六儿好疼，好痛苦！娘亲，你在哪，救救六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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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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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几乎逃一样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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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却是尸山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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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遍野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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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阶一阶台阶上倒着的是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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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口集合一起选徒的孩子，是王小妮，张铁柱，李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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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口卖瓜的农人，卖豆腐的大娘，卖鱼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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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秀芙爹娘，老里正，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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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秀芙和朱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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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瘫伏在地方，像一只又一只软踏踏的蜗牛，齐齐睁着黑洞洞的眼睛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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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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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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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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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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