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承负吧!”
“嗯,承负符师。郡中小吏一向刀笔娴熟,心狠手辣。既然是诬告,又哪里会给你伸冤辩驳的机会?老叟若是不逃,只要入了狱,必然当天就说不了话了。而等到秋后,直接就是拉出去砍头了事,就此死无对证,免得再被人翻出来查。说不定,老叟死的时候,还能再背些罪,多平些郡中治水的账目亏空…”
李老汉摇了摇头,神情唏嘘。他是个有见识的,四处修河,见过太多的郡县小吏。若不是当机立断的逃了,怕是活不到当年的秋后。
“逃了,逃了!这一逃,做实了罪名。祖辈传下的田地宅院,也都入了官府,归了郡吏。为朝廷修了一辈子的河,最后连祖坟都保不住…哎!没办法的。面对上面的官、上面的吏,咱们小民不就是这样吗?只能在凶和更凶、糟和更糟里,选一个结果。哪怕是别人的罪,也只能替别人背好了…”
“黄天在上!这世道确实如此,也到了该变的时候!好在,阿公您逃得及时,应该能把妻儿带出来。”
“妻儿…”
李老汉默然不语,又低头抹了抹眼。他看着那些远处的童子,苦笑道。
“…承负,老叟命不好。出逃的路上,我家妇人得了疫。第二年,女儿也染了疫。她们体弱,都没熬过去…只剩下个独子,被仙师们的符水救了,勉强熬过来,却伤了肺腑,干不了重活。他也略懂些河工,晓些事理。还请承负符师带在身边,使唤他干些杂活…也好沾点仙气!”
说到这,李老汉转过身,低头重重一拜,眼看就要跪下了。张承负赶紧把李老汉托起,连声摇头,诚恳道。
“阿公,没有这样的话!我太平道不使唤人。自己有手有脚,力所能及的,自己就做了!…令郎体弱,但懂河工,就和我的弟子们呆在一起,也帮着教导些。倒是阿公您,懂得多,见识广。我却想让这些童子有空时,多跟着您,多学些河工的本事!…”
“啊?让我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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