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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主院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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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捻着佛珠的速度比平日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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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陆战北一身深色军装常服,身姿笔挺地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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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陆夫人没回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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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北依言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军靴踏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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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等着母亲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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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捻着佛珠的手终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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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难以捉摸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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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那张冷傲的脸,又想起西院青禾日渐娇气的模样,还有她腹中那个鲜活的小生命,心头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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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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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斟酌着开口,声音尽量放得平和,带着劝慰,“娘知道,你疼青禾,也看重她腹中的孩子。娘也一样,盼着那孩子平安降生,给明轩那一房留个香火,也解了青禾的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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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规矩,娘还是要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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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生下来,明面上,终究是要记在明轩名下,唤明轩一声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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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兼祧的规矩,也是给这孩子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让他能在陆家立足,不至于被人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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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北的眉头几乎是瞬间就锁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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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目光迎上陆夫人的视线,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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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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