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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走近几步,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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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他开口,声音低沉依旧,命令的口吻却少了些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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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怯怯地抬起水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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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的目光一时挪不开,怔怔地,在她抬起的小脸上停留,肌肤细腻如脂,那双含水的眸子,纯然干净,盛满了懵懂羞怯,没有丝毫伪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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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太多矫揉造作的柔弱。眼前这个……干净得过分,也漂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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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太傅大人?”她细弱的声音带着颤,是试探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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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云澈的至交好友。”他语气平淡,目光锁着她水润的眸子,“他突发不适,来不了。托我问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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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病入膏肓,太医断言,活不过明年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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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调平静,像在说一件寻常事,却紧紧盯着她脸上每一丝变化,“嫁过去就是守活寡,很快是真寡。他问你,是否真的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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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不过……明年?”青禾的小脸有些慌乱,清澈的眸子蒙上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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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看着眼前娇柔的小姑娘,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摩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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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乌黑柔顺的青丝近在咫尺,他竟莫名生出一丝想要抚上去的冲动,安抚她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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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让他自己都微怔,随即被他强压下去,面上不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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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眨了眨眸子,小脑瓜转了转,声音依旧轻软,带着一丝期盼,抬眸看向燕昭:“那若我愿意嫁过去,在云家,我可以有自己的小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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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种些喜欢的花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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