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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上,不见斑驳模糊的岁月痕迹和斑斑点点的铜绿,却有着簇新的光泽,背面那幅狩猎图更是清晰可见,内环中心的狐狸钮穿上一条瑰红色的丝绳,那名骑马拉弓的男子,浓眉大眼英姿勃发,而被捕获的女子,那清雅秀丽的面容竟与蓟寒有七八分相似。
蓟寒不禁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愣了好一下子,她翻过铜镜的另一面,微凸的镜面有几道轻微的刮痕,外环的镂刻纹饰上却多了道暗褐色的彩饰,镂刻的凹纹中被镶填了某种暗褐色的不明物,这是她之前没有看过的彩饰。
她轻轻地触摸着那暗褐色的不明物,突地,一阵莫名的恐惧如针般地刺人她的心里,她手一抖,差点捧不住沉重的铜镜。
“这是——我那时没看到有这个暗褐色的彩饰——”蓟寒抬起头来,满脸惊异地问道:“雪姨这是仿照那面古铜镜所铸造的吗?”
“不!这面铜镜从未被重新铸造过!”
“那——为什么——”
胡雪芝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檀黑的瞳眸慢慢地漾出一抹极沉重的悲伤,那深沉的伤痛仿佛是要揉碎了她的心肠般,浓烈的悲恸连不明所以的蓟寒也为之动容。
“雪姨——你——”蓟寒说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微弱的语音中有着让人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寒儿啊!寒儿!你果然已经——
胡雪芝闭了闭眼,细细地颤抖地说道:“那不是彩饰!是血!”胡雪芝凝望着那触目惊心的色泽,美丽的杏眼中蓄满了悲伤的哀戚“是人的鲜血在干涸后所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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