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该先热锅冷油...”
她喃喃重复着教程要点,手指无意识揪住印着卡通兔子的围裙。
这是上周超市满赠的赠品,此刻前襟已经斑驳着酱油渍和面粉。
裙摆处还有块可疑的焦黑。
那是二十分钟前试图单手打鸡蛋时留下的纪念。
厨房仿佛刚经历飓风过境。
料理台上,本该切成菱花刀的香菇滚得到处都是。
有个特别调皮的甚至卡在了微波炉门缝里。
装料酒的玻璃瓶侧翻在沥水篮,旁边躺着被捏变形的生姜,砧板上葱段切得长短不一,最长的那个简直可以去参加撑杆跳。
最要命的是带鱼。
此刻解冻后的带鱼在瓷盘里微微反光,细密的鳞片摸上去像砂纸,鱼眼珠正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叶砚玉咽了下口水,橡胶手套在塑封包装里发出窸窣声响。
“处理带鱼需要先去除内脏...”
手机里温和的男声还没说完,她手里的剪刀已经戳破了鱼腹。
深褐色的内脏涌出来时,叶砚玉感觉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致敬。
指尖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像握住了一条会动的湿毛巾。
剪刀不慎划开苦胆的瞬间,她终于忍不住尖叫着往后跳,后腰撞上还没来得及关的冰箱门。
当第三个创可贴贴上食指时,抽油烟机已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叶砚玉望着焦黑的煎鱼,突然想起可以找自己闺蜜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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