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帝正在从一个明君,转化为一个暴君。
徐忠德能理解这份转变,同样的政令,由一个明君推行和由一个暴君推行,完全是两种速度。
在明君手下,官员最多掉了乌纱帽,而在暴君手下,那掉得是什麽可就不一定了。
康宁帝本就是一个暴君,孙家满门的获罪,以及余州官场的那件事,就是康宁帝暴行的佐证,在做决策的时候,康宁帝也显得十分冷酷。
徐忠德便知道其中一件,十多年前,虞江中游发洪水,无数村落被淹,数千百姓流离失所,便是康宁帝一手促成。
地方官员早就提出了解决方案,只要将虞江中段的水,引出一些到支流里,便能解决,至少能大大减轻这场水灾,代价则是支流周围的农田。
康宁帝将那摺子滞留了许久,不予回应,官员不敢自己决断,最终酿成了一场大祸。
因为那时候的康宁帝根基不足,支流周围的肥沃农田是世家所有,权衡利弊,他觉得两个方法,对自己的损失都差不多。他于是选择了不做决策,这样,问题就沾不到自己的身上来。
这样的人,哪里有一个明君的模样?不过因为自己威望不足,不能威吓朝野,所以才装作仁慈罢了。
现在的康宁帝连续打赢了几场战争,平息了多个叛乱,已经将权力牢牢握在了自己手里,仁慈不再是他的助力,反而成了一种阻碍。
所以他一定会抛下那份仁慈,化作一个冷酷的暴君。
他之前对近侍的私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还会如此做吗?
徐忠德迟疑了。他无法判断这件事。
「那我们如何办?」慧静看出了徐忠德的动摇,握住他的手掌。
徐忠德拿起信笺,再次瞧了一遍。
他叹:「就按九皇子决定的办吧。」
九皇子的建议是,慧静告老怀乡,直接离开后宫。
慧静焦急道:「那我们岂不是再也见不到……」
她可以出宫,但徐忠德不可以,康宁帝不会应允,只有等到徐忠德老得走不动路了,康宁帝才有可能放行。
徐忠德摇摇头:「如此最为妥当。」
「皇上知道了这麽多年也没有事,后面还能出什麽事?」慧静不愿离开。
除了徐忠德,她还舍不得九皇子。
徐忠德握紧了慧静的手:「你出宫,损失最重的是九皇子,九皇子都没意见,你倒是舍不得了。」
慧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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