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兴师问罪

底浮起几分痴意："说来可笑，十岁那年上元灯会初见庄姑娘，她提着一盏兔儿灯从长街那头走来——只那一眼，我便再没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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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后来那些荒唐行径，不过是想...若做不成君子得她青眼，当个混账惹她记恨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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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梦被这炽热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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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终于又见到她，心中激动，才做出了那等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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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声音哽咽，"其实...其实我是想送她一首诗。这首诗我用了三年时间，修改了五百二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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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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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洲胡子直抖——这孽障什么时候会写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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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三字经》都背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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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与庄晓梦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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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纨绔子弟，真对庄晓梦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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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便将诗写出来，让大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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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素示意侍从备好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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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接过狼毫，蘸墨挥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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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锋游走间，前世临摹米芾《蜀素帖》的狂放笔意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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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墨色在宣纸上翻涌，柳永的《蝶恋花》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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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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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把疏狂图一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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