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将余下的手工放好,才又向她说了一声,径直从后院出去了。可儿的情形算是特殊的,嫁人后,在尘色的坚持下,可儿没有被换去做别的工作,仍然服侍尘色,但晚上一般就不会再住在潘家,除非是尘色特别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但那种情况很少,就算再不舒服,尘色也习惯与人客客气气,不愿麻烦到人,连对这个跟了她近二十年的亲如姐妹的可儿也是如此。这是天性,习惯与人相处冷淡,改不了的了。
其实,尘色也是时候该上床休息了,只是今天确实精神很好,而且,她也着实不放心潘令。近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发疏远,往往是三五日才见得一次面;就算见了面吧,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她也不过只能从表面上,看出他到底是胖了,还是瘦了。
这样想着,潘尘色也越发不能安心了。她放下杯子,掩了门,打算去东院看看,今儿到底回来没有。
潘家的规矩是,男孩子长到十来岁,又还未成家的,就会统统搬到东院去。而如是未出阁的闺女,又或是像生色这样寡居的媳妇、女儿,就全住在西院。东西两院是不能直通的,现下尘色要过东院去,要么从大堂那边过去。要么就只有从刚才可儿离去的后院门出去,经过一条小弄堂,再绕过佣仆们住的屋子,就能够从东院的一扇小门进去。
由于是月中,月亮正是在圆脸儿的时候,不用点蜡烛或是灯笼,月色将大地照得清清楚楚,于是尘色就空了两手,借着明亮的月光慢慢走过弄堂,没有惊动别人,到了东院的小门进去,又走了一会儿,远远看见潘今屋子仍是黑黑的一片。潘尘色不认为是他已经睡下,最大的可能是潘令尚未回来。压下失望的情绪,她还是走了过去,敲了半刻门,终于确定了潘今并不在屋。转过身来,呆了一会儿,她又下了石阶,慢慢地朝原路回去。要是潘令回来,也一定是走后院,不会去前门。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有些刻意地放慢脚步,希望能遇上晚归的潘令。
不过,她还是失望了。已经过了佣仆们住的屋子,仍是没有看见潘令。出潘家后院的门就是在佣仆们住的这里,如果是回东院,根本没机会走到弄堂里去。所以,潘尘色只得暗叹一日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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