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只要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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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瘫痪在床的人是个极其辛苦的活，卫凌泽这样的天子骄子受此打击更是喜怒不定，三年时间说起来容易，只有一日一日熬着的人才知道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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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相信大嫂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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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她卖身为奴的时候，她娘也哭得死去活来，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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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卖还是得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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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弟弟曹文从学堂回家，看到春喜就扑过来，一口一个阿姐地叫着，春喜揉揉他的脑袋，心底腾起两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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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曹武在城郊的木料作坊上工，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只有运东西进城才会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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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到家后，一家子坐下来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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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炖得软烂脱骨的猪肘子，王氏还炒了回锅肉，蒸了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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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胃口很好，吃了五个大肉包，喝了两碗汤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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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你不是跟卫大少爷同吃同住么，在他面前你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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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现在没有月钱可领了，虽然带回来一马车的东西，但照这个吃法，也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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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家我就是个奴才，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哪能跟大少爷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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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被呛，王氏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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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春喜洗碗、收拾厨房，忙活一通才洗脚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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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被子上熟悉的樟木味道，春喜缓缓吐出一口气，唇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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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伺候人的日子实在是……太好了！\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