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亵渎的不可名状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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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里克夫小镇郊外的风带着一种很特别的寒意，即使是在这夏秋之交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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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掠过荒草，钻过锈蚀的铁栏杆，发出呜咽般的低吟，吹得曾莱还未消去的鸡皮疙瘩又一次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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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他巨小声地嘀咕，看着那从守墓人小屋走出的老人，“这儿怎么有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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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干饭的虞幸和纯看热闹的亦清也向老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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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全身裹在一件宽大的、沾满污渍的黑袍里，兜帽拉得倒是不低，所以众人才能隔着这么一段距离看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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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形佝偻，动作僵硬迟缓，缓缓走出小屋的门，每一步都似乎耗费着巨大的力气，骨骼发出细微却清晰的、令人牙酸的磨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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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一声干涩刺耳的摩擦声划破死寂，那扇被推开的木门仿佛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缓缓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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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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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笑了笑：“不用这么小声，我们在墓园外面，他就察觉不到我们。别问这么多，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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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手从黑袍下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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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提着一盏样式古旧的提灯，随着他的动作无声亮起，灯罩里不是烛火的摇曳，也不是煤气灯稳定的白光，而是一种浑浊、粘滞的昏黄光芒，如同某种劣质的油脂在缓慢燃烧，光线微弱却顽强地穿透了肮脏的玻璃，将他周围一小片区域染上腐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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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种光芒，让老人的面容在月色下变得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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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守墓人埃德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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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前的照片被印在教会分发给调查员们的小册子上，所以只要推演者们有用心去看，就一定不会忘记这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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