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完了最后一支烟,将熄灭的烟头摁进垃圾箱,好整以暇地对翟望岳道,仿佛那一刻,他终于和自己和世界和解:“小望。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结局了。”
至于你,还得接着走下去啊。
不是这样的。翟望岳看着他被警方带走,步伐却像灌了铅,移动一下都分外艰难。你还没有看到袁斌本人受到审判,也没看到日升集团在他面前土崩瓦解。但他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像个木偶一样,试图机械地跟上去,但被周围的人拦下了:”先生,冷静一点!“
这时,翟望岳困兽一样的血脉却忽然地被点醒了,他不甘地在手臂中挣扎,扭动,张牙舞爪,歇斯底里地大喊:”申路河,谁让你去的,你个混账,给我回来,回来!!“
他的长发乱成了一堆茅草,在冬日的风的裹挟下,尽数糊在了脸上,一时间分不清,面颊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液。
申路河无需他人指点,拉开车门,上了车,仿佛每一个动作他都复习过千万次。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翟望岳完全拗不过周围的一圈人,不知过了多久,他最后的气力也耗尽了,束缚随之松开,他脱力地跪倒在地,像一滩烂泥。这时,啪的一声,额头上有了短暂的一丝凉意,第一滴雨在他完全看不到申路河的那一刻,飘然坠落。
第37章
白色的地砖上充满了湿漉漉的泥点,翟望岳先是在肮脏的地毯上蹭了蹭鞋底,把折叠伞收起来,发现伞骨断掉了一根,回去的路注定分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