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油腻,角落随意堆放着酒瓶,有些里面还残存着浑浊的酒液。
据他的家人说,魏丛山是全家的顶梁柱,他不在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姜溯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可除了深深的无奈,并没有多大的担忧和恐惧,仿佛早就料到了魏丛山的下落。
老警察的直觉早就给了姜溯提醒。然而她没有把任何的疑窦表现出来,依然沉着气道:“魏丛山出事之前,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高金凤在围裙上反复搓着手心的泥,和身旁的人面面相觑,讷然地第一个开口:“我这两天都呆在单位,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老人也慢慢地摇头叹息:“他当时……和一个人聊了很久,出去了,咱们都不认识那个人。”
魏小青捏着下巴沉思,过了一会儿抬起头,马尾辫从她的肩头滑下来:“我记得爸爸叫他,龙哥。”
老人也恍然大悟般,附和道:“对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听到熟悉的龙哥大名,程见云心里暗暗咯噔一下,像忽然碾过道路上一个小石子。他不是才出去吗?这就又犯事儿了。
想当然可是办案中的大忌。程见云连忙掐断自己的内心所想,转而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回到面前的谈话中。
仿佛是突然开了窍一样,魏小青想起了很多事情,有条不紊地叙述起来,包括那个名叫龙哥的叔叔,包括父亲和他交流的片段。女孩子讲话细声细气,却透着股韧劲儿,像拉扯不断又比人想象中锋利太多的丝。
由于大人们都六神无主,她就成了家里唯一抗得住事儿的人。她看得出,她日常生活中很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早熟,对于两个严肃的警察也强撑着自己不露怯,但偶尔的结巴和过于书面化的口吻还是暴露了她年纪小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