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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风还在家里等着他。他忽然感觉很温暖,那种触感像绸缎一样,将他眼前的画面都变了模样.
沈宇捧住心口,摇摇晃晃,只是凭借肌肉记忆不断地向前走,路人疑惑地望着那个蹒跚的中年人,终究没有一个能上前。
今晚,申路河将房间留给了翟望岳,自己披着毯子睡到了沙发上。
他究竟在想什么?翟望岳努力地去模拟他的念头,或许是终于把自己不值钱的同情分给他一撇。
辗转了半夜之后,翟望岳被喉咙里火炭一样的干渴逼了起来,趿拉着拖鞋,到厨房里去接水,小腿被冷飕飕的小风一吹,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喝了半杯水,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申路河躺的地方移动。本来沙发也不大,躺申路河一个人差不多就占满了,连翻身的余裕都很狭窄,盖在身上的毛毯随着他细微的动作滑了下去,只剩下四分之一搭在他的身上。
他里面只有一身薄睡衣,贴在他的骨架上,窗帘后幽暗的光线随着呼吸,在他的脸庞和身型起伏上游走,将他的睫毛拉出乌黑的阴影。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脸庞的线条很柔顺,有种格外的脆弱和无力,像白瓷凑成,精致得不可思议。
然而他的眉心痛苦地皱着,嘴唇蠕动着吐出一些模糊的字句,翟望岳下意识地贴上去,终于听见了他反复着念叨的语句:
“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翟望岳不知道他梦里到底是什么,但那几个字宛如刀片,在他心上刻划下凌乱的刻痕。
不可能快了,从一开始就是。
翟望岳的手伸过去,从地上轻轻捞起厚重的毛毯,掖上申路河的肩头。大概是白天太过疲惫,所以虽然被乱梦纠缠着,申路河依然没有醒,他一向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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