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勇愤愤地怒吼着,仿佛那根鱼刺已经扎穿了他的喉咙,翟望岳暂时变成了一个哑巴,只能发出简短的嗯,除此之外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申路河,收拾收拾,有个老人等着我们送,北城区华年小区。”老板的嗓音打破了申路河的思绪,他立刻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准备。
工具包鼓鼓囊囊,换上熨过一遍的工作服,最后一步,是从他有的一沓白手套中挑出一副,戴到手上,每一丝褶皱都被细致地抚平,没有露出半点肌肤。
楼下已经摆了花圈,石灰的圆圈中纸钱还没有燃尽。不慎路过的居民认出来申路河一行人的身份,像躲避瘟疫一样逃得远远的。
防盗门打开,迎接申路河的是一个眼熟的男人。申路河在和他对视握手的片刻,恍然大悟。
中年男人戴着红框的眼镜,举止还算儒雅,虽然悲伤,但也维持着体面:“我叫彭飞,今天麻烦你们来送我妈。”
他的妻子是个干练的中年女人,虽然眼角通红,却没有别的异状,蹲下身子,一直在安抚抽泣中的女儿。家里不大,但收拾得还算整洁,门口的置物架上除了钥匙和一些杂物之外,随意堆放着一沓宣传彩页,上面端正地印着日升集团。
这也不奇怪,月城市的人,十有八九和日升集团有联系。申路河走到彭飞去世的房间,老太太身子已经僵硬,去得还算安详,就是下半张床单已经被失禁的秽物沾染。
申路河低下头,为逝者默哀两秒钟,随后抖出白布,垫在逝者身下。
同事黄决早就递来了温水浸过的毛巾,申路河把它拧了几遭,仔细地擦拭布满老人斑的躯体,就连抬起肢体的动作都不大,很快毛巾表面就污渍斑斑,难闻的臭气在房间里散开,而申路河的眼睛没有一点变化,脸上的表情如平湖水面,连呼吸的声音都很微弱,像是小心呼出的气沾染逝者,打扰了她的长眠。既稳重又不动声色,显然是把整个身心都放在了眼前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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