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河抿紧双唇,脸部的线条罕见地浮现一丝坚硬决绝,”我和你哥都不希望你牵扯进来。听话,小望,去退票。“
这么循循善诱,字字句句都强调着为了他好,翟望岳心里的反感更甚,他的倔强劲儿上来了,十个申路河也拉不回来,他甩开申路河,去买自己的晚饭,身后的脚步声急促,然而翟望岳狠心地并没有回头。
最终申路河还是放弃了无用的劝阻,并没有快步地赶上翟望岳,最后翟望岳只听到一声轻巧的叹息。
大巴车的过道拥挤,申路河放好自己的包,还没落座,翟望岳就站到了他座位旁边的过道里,对申路河旁边的乘客出示自己的票:”不好意思,我跟他是一路的,可以交换一下座位吗?太谢谢了。“
原来这小子还会这么礼貌。申路河希望那个陌生人干脆利落地拒绝翟望岳,然而那位年轻人的脾气很好,也通情达理,拿着包离开后也拒绝了翟望岳递过来的纸币,翟望岳理直气壮地坐在了申路河的旁边。
倒也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申路河想,翟望岳沉默着坐在毛绒包裹的座椅上,仰起头靠着椅背,展露出蠕动的喉结,天色已经暗下来,窗帘分割过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是一道又一道条纹,他的眼皮沉沉地压下来,眼睛显得更狭长,那黑琉璃一样的眸色似乎化成了墨汁,似乎还在缓缓流动。一时间,翟望岳的侧脸如此寂寥,如果说别人是从此放下了担子,那么他就是主动挑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以至于有些不堪重负了,连喘息都成为一种奢侈。
申路河是一个很会共情的人,何况坐在他旁边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翟诚岳的弟弟。这种关系很微妙,翟诚岳的死既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又制造了一场灾难,把他们拉到了同一艘不甚牢靠,四面漏水,但毕竟还是存在的船上。
甚至,申路河对翟诚岳的情感,有部分漫溢到了他留下的这个弟弟身上,翟诚岳不在了,他似乎也有了无形的义务,要好好照顾这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年轻人。
他没有说自己考得怎么样,那就是不理想了。申路河试图模拟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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