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把英语磁带塞进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磁带开始滚动,沙沙的噪音响过一通,字正腔圆的女声像白噪音,暂时盖过了那些令他烦躁的声音,翟望岳掐着铅笔,食指骨节处出现一圈红痕,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停止写下那些端正地挤在横线本里的英语字母。挨个默写好了,再从笔袋里拿出红笔,替自己批改。
如果运气好,到了墙壁上的挂钟指向十点或者十一点时,两个大人就会逐渐平息,然后各自洗漱睡觉,如果运气不好,周慧会来疯狂地撼动他的房门,知道翟望岳锁了门,过不了多久,一阵钥匙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就会沿着走廊流淌过来,母亲掌管着家里所有的钥匙,可以打开每一扇锁上的门,这是翟望岳小时候最害怕的声音,往往就是在锁孔里的噪音后,房门砰的一声砸在白墙上,那里早就被砸出一个凹陷的痕迹,母亲上来就给他一下:“在家锁门,防着谁呢?”
接着又咄咄逼人地问他:“要是我和你爸离婚你跟谁?”
翟望岳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明白不管回答谁,对于他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于是他抱着换洗的衣服,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我作业做完了,明天早上默写,我先睡了,妈。”
学习,他当下天经地义的职责,只有这件事,才能让周慧停下牢骚和抱怨,让翟望岳安生一个晚上,这是他长期实践得到的经验。
然而今天的情况似乎与之前并不相同,翟望岳一眼就锁定了瘫倒在沙发上的母亲,意识到事情不容许他关起门来闭目塞听,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踮起脚尖在柜子里翻出两粒药片,递到母亲面前,同时有意抬高声音:“妈,你没事吧?!”
一声稚气未脱的童音把双方都从火药纷飞中拉了出来,翟勇愣怔一下,手里的皮带停了下来,申路河看着那个初中的男生有条不紊地喂药,放母亲躺平,一气呵成,有种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一看就是做过许多次了。作为唯一的外人,有些歉疚:一群成年人,居然不如一个孩子懂事,连忙压低嗓子对翟诚岳说:“算了,我们走吧。”
翟诚岳脸上身上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一抹就成了川剧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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