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宁谧而清冷,晓风残月,尤伤人怀,云初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她就要离开栾城了,此去经年,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从初冬到初春,她筹划了那么久,却迟迟没有动身,是不是潜意识的,她还在等着他,等着他看透了墨帝的荒yin,堪透了栾国官场的黑暗,能放手富贵荣华,能回头和她一起远走他乡,他不想去黎国也好,她们只找一个像这样的寒门小院,一日三餐足以。
明知道他已有家,明知道他已有子,前世今生唯一眷恋的这段情啊,她却怎么也放不下。
“……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江贤已来到她身后,给她披上大氅,双手从后颈绕过去系好。
感觉身上有些暖意,云初伸手紧了紧大氅,眼睛一直望着华缎般高远深邃的星空,“从不曾欲晓时出来,眼望着星星一颗一颗的隐没,感觉好奇怪……”
“栾姑娘喜欢,去后山看的比这还清……”说着,江贤已一把带起云初,“如果栾姑娘有耐心,还可以在这儿看到日出……”在山顶一座望风亭上站住,江贤解下鹤氅铺在石凳上,让云初坐,“红彤彤的太阳从山脚下升起,染红了半边天,那才叫壮观……”
云初淡淡笑了笑。
日出她等不到了,不是没耐心,是她必须在日出前回去。
见云初望着天边不语,江贤拿出一只萧吹了起来。箫声悠扬婉转,对着冷月清风,云初的心渐渐地沉了进去。
“云初,你有没有想过……”不知什么时候,箫声停了,江贤静静地看着云初,直呼她的名字,“我花名在外,你声名狼藉……”沉默了片刻,“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是啊……”云初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所以我们才能这样一起看星星,你见过有谁家的****敢做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儿?”
****?
第一次听云初嘴里说出这个词,说出这么轻贱自己的话,江贤嘴唇翕动,他想说什么,却听云初幽幽地说道:“我这个人啊,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
语气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悲凉,曾经她一门心思要改嫁,可她和陆轩这么深的情,说断就断了,她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谁人能依?
一股无边的悲哀瞬间袭满全身,江贤身子一僵,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云初,她仰头望着星空,眼底似有盈盈雾气流动。
她哭了
江贤心里一震,隐隐地有一丝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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