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人虽死魂未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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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黑暗挥了挥手，像是在和一个看不见的老朋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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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馆要翻修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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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在全体会议上宣布，为了配合城市改造，老馆将进行为期半年的翻修，期间所有书籍将暂时搬到临时库房，古籍部则要搬到新馆的地下储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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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馆的储藏室设备先进，恒温恒湿，比老馆这里安全多了。”馆长试图安抚大家，“翻修也是为了让老馆能更好地保存下去，毕竟是文物建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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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覃琰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听到馆长私下打电话，语气焦急：“……临时库房太潮湿，古籍放不了多久……新馆的储藏室还在赶工，通风系统都没装好……我知道时间紧，但那些书都是宝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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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覃琰担心的，是西墙那排不起眼的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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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排书架后面，有一个他年轻时发现的小夹层。当年图书馆扩建时，工人图省事，没把旧墙彻底拆掉，留下了一个半立方米左右的空间。覃琰偶然发现后，便把一些特别珍贵、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被列入正式馆藏的东西藏在了那里：一本抗战时期的油印诗集，纸张脆得像饼干，上面有几位爱国文人的签名；一叠民国时期的书信，是本地一位著名学者和友人的往来，里面提到了不少未公开的学术观点；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盒子，装着他母亲留下的一副老花镜——他母亲生前也是图书馆员，这副眼镜是她用了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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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他没告诉任何人。他总想着，等自己退休了，再好好整理出来，交给馆里。现在，翻修工程一启动，那面墙肯定会被推倒，夹层里的东西要么会被当成垃圾清理掉，要么会在搬运过程中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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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焦虑。白天，他跟着施工队的人在馆里勘测，听他们讨论如何拆除西墙；晚上，他就守在那排书架前，试图想办法保护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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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把书架往夹层的方向推了推，想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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