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人虽死魂未消（三）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了。李倩吓了一跳，飘到窗帘后。公寓的钥匙除了她，只有张磊有——是她当年硬塞给他的，说“这也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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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走进来的是张磊的母亲。老太太提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水果和清洁剂。她走到客厅中央，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倩倩啊，我来给你擦擦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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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倩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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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拿起抹布，小心翼翼地擦着书架，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小默走前交代了，让我常来看看。他说，你肯定舍不得这里。”她一边擦一边说，“这孩子，到最后都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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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擦到餐桌，看到那张画了一半的设计图，突然红了眼眶：“这是梧桐巷的文创园吧？小默也参与了这个项目，他说要完成你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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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倩飘过去，才发现设计图的角落里，有行细小的字迹，是张磊的笔迹：“倩倩的想法，我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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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从布袋子里拿出个相框，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相框里是两张照片拼在一起的：左边是李倩的单人照，她笑着比耶，背景是大学的樱花树；右边是张磊在非洲拍的，他站在红土坡上，举着手机自拍，身后是连绵的星空。两张照片的边缘，被人用银色马克笔画了个心形，把他们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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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说，这样你们就永远在一起了。”老太太对着相框轻声说，“倩倩，你别怪他走得急，他是怕你一个人在那边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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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倩看着相框，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以为自己的灵魂不会流泪，可此刻，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透明的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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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收拾完，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下个月文创园就竣工了，会在梧桐巷立块纪念牌，刻着你和小默的名字。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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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瞬间，李倩飘到相框前。她伸出手，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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