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夜晚唱歌引痴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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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琴用的是金丝楠木，”周婆婆端来一碗参汤，放在旁边的矮几上，“老夫人说，阿鸾的父亲是做琴的，这是他最后一件活计。”她的目光落在琴尾的虫蛀处，那里的木纹扭曲着，像是无数细小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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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指尖抚过那些木纹：“为什么琴底会有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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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婆往火盆里添了块炭，火苗舔着炭块发出噼啪声：“老夫人没说，但她临终前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枚玉佩，雕着只衔着竹子的白鹭，玉佩边缘有处缺口，像是被人硬生生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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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触手温润，沈砚翻过来，看见背面刻着个“沈”字。“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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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鸾的贴身之物。”周婆婆的声音有些飘忽，“老夫人说，当年是她把阿鸾推下去的，就因为看见阿鸾跟沈先生的外公在桥头私会。”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您外公，也叫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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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突然爆出火星，溅在青砖地上。沈砚捏着玉佩的手指微微颤抖，缺口处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他想起外婆相册里那个穿长衫的年轻男子，眉眼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笑容里带着挥之不去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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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为什么从没提过这些？”沈砚的声音有些发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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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年大病一场，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周婆婆叹了口气，“老夫人守了他一辈子，也瞒了一辈子。直到上个月摔断腿，才把这些事断断续续说给我听。”她起身往门口走，“我去准备晚饭，您……自己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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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只剩下沈砚和那架古琴。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琴面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像是时间的刻度。沈砚试着拨动那根自动接上的弦，琴音清越悠长，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竟让他想起外婆哼唱的摇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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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发现琴身侧面有个暗格，用指甲抠开后，里面藏着卷油纸。展开一看，是张泛黄的乐谱，标题处写着《夜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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