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没有身体只是空灵

肤，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在皮下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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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老街区啊，”老太太指着巷口的杂货店，“你这孩子，骑车摔懵了？刚才看见你从天上掉下来，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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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老旧的招牌在风里吱呀作响，玻璃柜里摆着橘子味的硬糖，和他小时候偷偷买的那种一模一样。街角的梧桐树下落着几片枯叶，旋转着飘向地面，速度慢得让人心慌——在数据世界里，时间从不是这样流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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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几号？”他抓住老太太的手腕，指尖触到皮肤下骨骼的形状，坚硬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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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号啊，”老太太拍开他的手，“你这孩子咋回事？是不是摔着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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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二号。零的意识一阵眩晕，这个日期像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三年前的今天，母亲因为肺癌晚期住进医院，他在病房里守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发现她的手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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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车祸——那天是母亲的忌日，他买了她最喜欢的白菊，口袋里揣着准备放在墓碑前的珍珠耳钉。卡车撞过来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妈还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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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奶奶。”零把珍珠耳钉攥在手心，那微凉的触感让他确定这不是数据模拟。他转身朝巷口跑去，皮鞋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和记忆里无数个放学回家的傍晚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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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白色大楼出现在街角时，零的脚步慢了下来。他能看见住院部三楼的窗户，窗帘被风吹得鼓起，像只白色的鸟。三年前，他就是在那个房间里，看着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听着护士说“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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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问需要帮助吗？”穿粉色护士服的女孩推着治疗车经过，胸牌上的名字让零猛地停下——那是他大学时的初恋女友，后来因为他执意要当医生而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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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307床的病人，”零的声音在发抖，“她叫林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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