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没有身体只是空灵

准备强制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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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机械臂抓住他的瞬间，零突然想起车祸前的最后一秒：绿灯亮起时，他看见对面车道的卡车轮胎爆裂开，像朵黑色的花。然后是剧烈的撞击，身体被抛起的失重感，还有口袋里那枚准备送给母亲的珍珠耳钉，硌在肋骨上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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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记忆像突然充了气的气球，撑得他的意识体不断膨胀。机械臂的钳制开始松动，蓝光在他周身凝成璀璨的光带，那些被数据化的记忆碎片正在重组——雨夜里父亲背着发高烧的他去医院，鞋底踏过水洼的咕叽声；大学第一次约会时，女生耳后洗发水的柑橘香；甚至是七岁那年弄丢的那只三花猫，在巷口回头看他时，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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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锚点崩溃！”研究员的惊呼声变得遥远，“快关闭传输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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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感到自己正在变得轻盈，像挣脱了水面的气泡。净化舱的蓝光在视野里扭曲成螺旋状的隧道，那些被他遗忘的、被系统判定为“冗余”的记忆，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回流。他看见自己的意识体在光流中舒展，像蝴蝶抖开潮湿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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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终于穿过那层薄薄的屏障，落在陌生的金属地板上时，身后传来意识体彻底消散的尖啸。零低头看着自己重新凝聚的手掌，那些流动的光斑里，正缓缓浮现出掌纹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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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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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架上的玻璃罐突然震颤，淡绿色的液体里漂浮着半透明的意识体，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胚胎。零的指尖停在罐口三厘米处，能感觉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呼救，像被困在海螺里的海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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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穿工装裤的女孩从阴影里走出来，发梢挑染的蓝色在应急灯下发着荧光，“这些都是被判定为‘危险锚点’的意识体，碰了会被他们追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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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缩回手，注意到女孩的手臂上纹着串二进制代码，末尾那个跳动的1让他想起自己意识核心的波动频率。“他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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