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废弃舞蹈跳舞飘（二）

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像生锈的琴弦在振动。他打开琴盒，小提琴的琴身在阳光下泛着暗哑的光，那道撞在门柱上的裂痕里，嵌着片干枯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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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声响起时，白玫瑰的花瓣开始一片接一片飘落。李小婷踮起脚尖，感觉腰间多了双温暖的手，旋转中看见林老师站在镜子前，米白色的舞鞋在碎片里划出优雅的弧线，阳光穿过她银白的发丝，在地板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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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的延长记号处，三个人的影子在镜中重叠。李小婷数着拍子，一、二、三……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她看见周明轩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蓝衬衫的星星图案在阳光下闪了闪，像颗即将熄灭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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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云上等你跳完。”林老师的声音轻得像花瓣，舞鞋的影子在镜中最后转了个圈，然后跟着光斑一起飘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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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白球鞋踩在地板上的余响。李小婷捡起最后一片玫瑰花瓣，夹进乐谱的终章处，那里已经有了片干枯的桂花，和她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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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李小婷把《爱的华尔兹》的乐谱收好，放进周明轩的琴盒里。琴盒底层垫着新换的深红色绒布，是她昨天特意买来的，星星图案被仔细地绣补完整，用的是从林老师舞鞋上拆下来的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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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级台阶的缺口被她用水泥补好了，表面特意留了个月牙形的凹痕，像舞鞋轻轻踩过的痕迹。排练厅的镜子前摆着三双鞋：米白色的舞鞋、黑色的皮鞋，还有双洗干净的白球鞋，鞋带系成标准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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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旋转门的半弧处回望，阳光穿过玻璃上的裂纹，在门厅里投下彩虹。挂在墙上的“招生进行时”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边角的流苏扫过积尘的前台，留下浅浅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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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外的狗尾草已经枯黄，却有几株抽出了新绿。李小婷最后看了眼锈蚀的天鹅图案，转身走进巷口。琴盒在肩上轻轻晃动，里面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有片桂花正在乐谱间慢慢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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