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废弃舞蹈学院跳舞飘（一）

sp;

排练厅的储物柜第三格还锁着。李小婷从门后摸到半截铁棍，撬动锁芯时迸出的铁锈落在手背上，像细小的血珠。

\n

里面躺着双缎面舞鞋，米白色的鞋面氧化成昏黄，缎带脆得一碰就掉渣。这是林老师的最后一双舞鞋，去年她摔下台阶时，舞鞋的鞋头磕在第七级台阶的缺口上，留下个月牙形的凹痕。

\n

“小婷，真正的舞者能让鞋跟着灵魂动。”林老师坐在轮椅上擦鞋时，阳光穿过她银白的发丝，“你看这鞋尖，它记得每一次跳跃。”

\n

储物柜深处有个铁皮盒，打开时合页发出断裂的脆响。里面是罐凝固的松香，表面裂成蛛网。李小婷用指甲抠下一小块，放在鼻尖轻嗅，松木的清香突然炸开，混着消毒水的味道——那是医院走廊特有的气息。

\n

周明轩的小提琴就靠在铁皮盒旁。琴身有道深痕，是去年台风天，他抱着琴冲进雨里时撞在门柱上的。琴盒里的乐谱夹着张照片，三个人挤在镜子前笑，林老师站中间，左手搭着周明轩的肩，右手牵着她，背景里的《爱的华尔兹》乐谱正从谱架上往下滑。

\n

照片边缘卷了角，周明轩的半张脸浸在水渍里，只剩扬起的嘴角还清晰。李小婷用指腹抚平褶皱，指尖突然触到照片背面的字：“12月24日，终章排练。”

\n

排练厅的时钟停在三点十七分。分针的影子斜斜地切过镜子，把她的倒影劈成两半。远处传来收废品三轮车的铃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像谁在哼不成调的旋律。

\n

她把松香块塞进琴弓，在空气中虚拉。想象中的旋律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某个音符突然卡壳——和周明轩最后一次拉琴时一模一样。那天他的弓子突然掉在地上，松香碎了一地，“小婷，我好像拉不准转音了。”

\n

白球鞋被重新穿好，鞋带系成标准的蝴蝶结。李小婷走到镜子前，对着无数个破碎的自己鞠躬。镜中的裂纹突然流淌起来，像融化的玻璃，她看见林老师的舞鞋在某个碎片里轻轻颤动，鞋尖正对着第七级台阶的方向。

\n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