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南平中学白衣红裙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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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彤在家长会结束后拆开信封。里面没有成绩单，只有张老照片：年轻的妈妈穿着红色演出服，站在舞台中央鞠躬，裙摆像朵盛开的蜀葵。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008年6月15日，是她刚上小学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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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雪落进储物柜时，李小彤正把周延送的苹果塞进去。去年的这个时候，江译在里面藏了盒星空糖，每颗糖纸上都印着不同的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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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周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把个玻璃罐放在她的柜子里，里面装着萤火虫，“在天文馆抓的，能活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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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罐的光映在白球鞋上，像撒了把碎星星。她想起江译在北京寄来的信里说，天文馆的穹幕影院能模拟四季星空，“可惜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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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铃声响时，苏晓晓突然指着窗外：“快看！周延在雪地里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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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彤跑到走廊时，正看见他用脚踩出“猎户座”三个字。雪花落在他黑色的球鞋上，很快融成了水，像谁在悄悄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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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雪还没化，李小彤就在医院的走廊里闻到了消毒水味。妈妈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输液针，麻将牌还在床头柜的塑料袋里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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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阑尾炎。”护士把缴费单递过来，“家属先去交下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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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摸到张银行卡，是周延昨天塞给她的，“就当提前预支的竞赛奖金”。取款机吐出钞票时，白球鞋在瓷砖上蹭出细响，像去年在天文台听到的流星划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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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窗帘拉开时，她看见周延站在楼下的雪地里，手里举着个巨大的星图。阳光穿过玻璃照进来，在妈妈的红裙子上织出金色的网——那是她特意从家里带来的，说穿着病能好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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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第一封邮件塞进信箱时，李小彤正在晾白球鞋。信封上的邮戳是北京的，邮票印着新落成的天文馆，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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