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长兄该回边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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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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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星落看见向来注重外貌仪态的青年，髻边多了一根雾凇，像是翻山越岭时剐蹭上去的，那身昂贵雍容的紫貂大氅也多出许多划痕，可见从贡嘎山到蓉城，这一路上照夜玉狮子跑得有多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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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伞外细雪簌簌，夜色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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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伞下，少女为谢观澜摘下那根雾凇，捏着手帕擦拭干净他眉梢眼睫的雪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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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惑的风灯，她清晰地捕捉到他眼下的两痕憔悴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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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青年的狭眸深沉晦暗，风灯橘黄色的光影落在他的眼瞳里，仿佛一线天光照进漆黑海面，闻星落能清楚地看见那急剧翻涌的海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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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腹停顿在他的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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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细嫩的触感，仿佛春日里第一只苏醒的蝴蝶，轻盈停在凶兽的脸上，蝶翼摇落春风和香粉，将凶兽从一整个漫长冬季的酣眠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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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澜年幼时，每每在书房读书，总能看见一只蝴蝶翩跹飞过窗外，它很漂亮，拥有着与古朴端肃的书房所截然不同的娇艳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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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欢那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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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每天都摘一捧新鲜的花放在窗台，期冀那只蝴蝶能在他的窗外多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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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夫子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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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说他玩物丧志有负众望，随意一挥手就打死了那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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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蝴蝶在他面前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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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丽脆弱的生物只是在地砖上稍作挣扎，就彻底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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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伞下，谢观澜喉结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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